主坑:黑籃@核心的能力
偶爾挖坑:柯南@秀透/全職/彩雲國物語
已棄坑:刀男/戰B/UL/吾命/風動鳴/沉月
【個人簡介】
大家可叫我夜月/夜月月/鄒傲風等等。來自香港,故懶得轉換簡體字。
【興趣】
閱讀:台輕/日輕/古風言情/推理小說/經典文學
追劇:內地古裝劇/TVB/日本動漫新番
遊戲:PC遊戲(RPG實況)/手遊(戀與/MM/DC/陰陽師/)PS3(戰B/惡靈)
控:中日聲優控/銀髮控/大叔控/黑皮控/紙膠帶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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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郎太刀§審審七周年紀念日※

食用前,請先注意以下事項:

※OOC有,不喜勿入

※刀劍男士X女審神者,不喜勿入

※主CP是鶴丸國永X女審神者,不喜勿入

※此為系列文,BE向,不喜勿入

那麼,正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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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主公系列之二:太郎太刀篇

——殺神與成佛,不過一念之間。如果使用你是一種罪孽,那我甘負此罪。

「哥哥,夜深了,難得見你還未入睡呢。」門外,次郎太刀抱著酒瓶,身姿搖晃地一步步走近太郎太刀,身上散發著濃烈的酒氣讓太郎太刀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次郎,你是否又喝多了?」太郎嘆了一口氣,問道,「你不是答應過我要控制一下酒量嗎?」

次郎太刀醉醺醺地笑了笑,「因為,我今天心情很好啊~」

太郎太刀聞言無奈地扶額,心想著弟弟不論心情好壞,每天都是喝個天昏地暗吧?

「吶,哥哥,你比我早半年來到本丸吧?」次郎太刀倏然問道。

「不,只有三個月喔。」太郎太刀回答。

「三個月嗎?」次郎太刀若有所思地自語道,他瞥了一眼太郎太刀,隨即舉起酒瓶遮住了自己的神情,開口問道:「那麼,和鶴丸相比呢?」

「嗯……大概也是三個月吧?」太郎太刀想了一下,說道:「怎麼了嗎?」

「我只是突然有點好奇啦,哥哥你初次與主公會面的時候是怎樣的?」

太郎太刀有點錯愕地眨了眨眼睛,他的視線微微往右下方瞄去,這是太郎太刀在思考時的小習慣。良久,太郎太刀這才開口說道:「我想,應該和你與主公初次見面的時候有很大分別吧?你對主公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呃……小小的、有點怕生、容易害羞的小女孩?」次郎太刀咕嚕咕嚕地痛飲了一大口清酒,一邊發出打嗝聲,一邊說道。

太郎太刀聞言嘴角微微上勾,他輕笑了兩聲,在次郎太刀向他投向一記困惑的眼神後,太郎太刀這才說道:「果然很大分別啊。我和主公初見時……」





那日,當太郎太刀第一次來到本丸時,本丸還是個簡陋狹小的小屋。負責接待他的是山姥切國廣,他是本丸的初始刀,不過山姥切的性格比較內向,領著他離開鍛刀室後便直接溜走了。

「啊,是大太刀啊?」這時,本丸唯一一把大太刀——石切丸親切地向太郎太刀打招呼,「本丸終於來了第二把大太刀,這次主公應該不會傷心了吧?」

「傷心?」太郎太刀疑惑地歪了歪頭,問道。

石切丸有點尷尬地笑了笑,「啊……我說漏嘴了。算了,反正你早晚都會知道的。如你所見,我們的本丸剛建成不久,顯現的刀劍男士也不多,所以主公最近都在指揮部隊出征賺資源,目的就是為了鍛造出新的sh1劍男士。不過……不知為何本丸總是沒有顯現新的刀劍男士,為此主公黯然神傷了好一陣子。如今你的到來大概會讓主公興奮一下吧?」

話及此處,走廊的前方突然冒出一道身形,只見一身黑衣打扮的小女孩邊喘氣邊快步走過來,「被被?新刀在哪?」

小女孩身後的山姥切國廣朝著太郎指了一下,小女孩的目光立即投向太郎太刀,長廊兩端,四目對視,金瞳眼中映照的是女孩那雙平靜而深邃的藍瞳,猶如大海般深不見底。太郎太刀有點意外地眨了眨眼睛,雖然女孩還在彎腰喘息,但是眼神不會騙人,這樣的眼神,他好像已有數百年不曾看見了。

「太郎嗎……」當女孩終於喘過氣來並走到太郎跟前時,她微微仰頭望向太郎太刀,她的臉上絲毫不見半點興奮或傷心的情緒,宛如人偶公仔般面無表情的她伸出了右手,似乎是想要觸摸些什麼。太郎太刀見此默默地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不料女孩只是瞥了他的右手一眼便不再理會,仍舊拼命地踮起腳尖,意識到女孩大概是想觸碰自己上半身的某個位置,太郎太刀在心裡思考了幾秒,最後決定緩緩彎下身。

一瞬間,二人視線對等,女孩的嘴角似乎露出一抹淺笑,她伸手為太郎太刀拿掉頭頂上沾上的一片樹葉,並且把太郎太刀整理一下微亂的髮陰,這才低聲說道:「嗯,乾淨了。」

這是個愛潔淨的女孩嗎?太郎太刀心想著,不知為何女孩的這番舉動讓他想起了自己待在神社裡的回憶,那時候神社裡的僧侶偶爾也會為他拭淨刀身,清潔灰塵和污垢,那溫柔的手法一如女孩微暖的掌溫。

「這就是我們的主公喔。」一旁的石切丸熱心地向太郎太刀介紹著,太郎太刀有點震驚地睜圓了雙眼,這麼小的女孩居然是這個本丸的主公嗎?

「石切丸爸爸,太郎就交給你了,你負責帶他熟悉本丸,稍後我會安排你們進部隊三遠征,你要好好照顧他喔。」主公低聲說著,不冷不熱的口吻讓太郎太刀無法判定主公當時的情緒,而且主公在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了。

沒有熱切的擁抱,也沒有感人的對話,太郎太刀與主公的初次見面是如此的簡單而平淡,就連半點漣漪也沒有掀起。

不過,太郎太刀很快便發現,主公對待每一位刀劍男士都是這般冷淡的神情和態度,吹不起漣漪並不是自己的錯,而是主公彷如一潭死水罷了。

那雙平靜而深邃的眼睛,如同黑洞般深不見底的眼眸,以及那彷彿是老樹盤踞般紋絲不動的眼神,這般堅定而清澈的眼睛,讓太郎太刀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某個人。某個能夠拿起他出征,最終戰死沙場的男人。最重要的是,那個人和這女孩一樣,同樣自稱是太郎太刀的(持)主(有)公(者)。

「那就多多指教了……主公。」語音飄落,可除了身側的石切丸聽到太郎太刀這一聲輕喃之外,再無人聽見。






「嗯?哥哥你和主公初見的時候,主公的反應居然這麼平靜嗎?我那時候主公可是撒了一通脾氣,說是希望想要限定刀而不是我呢。」次郎太刀擺出一臉傷心欲絕的神情,左手佯裝著要拭淚,太郎太刀見此無奈地笑了笑。

「沒辦法,誰讓你顯現的時機不對,主公會生氣也是自然。」

「不過啊,光從哥哥你的憶述來看,這和我所知的主公沒有太大分別吧?」次郎太刀問道。

「此話差矣。」太郎太刀淡淡地搖了搖頭,「雖然主公與你初見時發脾氣了,但是翌日還是有很好地跟你打招呼吧?」

「啊……好像有吧?嘿嘿,我記不起來了。」言畢,次郎太刀又喝了一口酒。

太郎太刀張了張嘴想勸阻次郎太刀,但最終還是選擇放棄,「我和主公初見後,再次見面時已經一個半月後的事了。」

「欸?!」震驚的次郎太刀嚇得差點將喟裡的酒噴出來,「一個半月?!第二次見面嗎?!」

「對啊。」太郎太刀微笑地說道。

「為什麼?!」好奇心MAX的次郎太刀連忙追問太郎太刀,就連酒瓶也顧不上直接扔到一旁,太郎太刀見此立即伸手把酒瓶扶好,「次郎,不可以浪費酒喔!」

次郎太刀見此立即接過酒瓶,一臉賣乖討好地點頭,「嗯嗯,我知道,哥哥你接著說啊。」

太郎太刀有點懷疑地望了一眼次郎,雖說次郎今日似乎喝了不少酒,但他往日也是如此,可不見他平日對自己和主公過去的事情如此好奇啊?不過,太郎雖心有疑問,可他還是解答了次郎太刀的困惑:「因為主公幾乎足不出戶啊。」

「足不出戶?」

「對。次郎你也知道以前那個簡陋的小本丸吧?那小本丸只有兩個房間,除了刀劍男士所住的刀閣,就只有主公的中奧了。你說主公是個怕生害羞的小女孩,可在我看來,她更像是孤僻自閉。」太郎太刀停頓了一下,這才接著說:「初見面之後,我被安排在部隊三跟著石切丸到處遠征,大約過了一星期就被調派到部隊一出征。那時候還沒有夜戰,大太刀就是戰場上的王者,所以大太刀算是很受歡迎,我也看見不少審神者出門迎接出征回本丸的大太刀呢。可我們家的主公一次也不曾在本丸門外守候過,雖然從鶴丸口中得知主公十分滿意我和石切丸的表現,但是主公一直都是窩在中奧裡,從不出面見人的。」

「不會吧?我來本丸的時候,主公雖然很懶沒錯,但她偶爾還是會來後院照顧一下田地吧?」次郎歪頭回憶著。

「嗯,你回來的時候,主公已經變得比較活潑了。在此之前,除了鶴丸、燭台切、大俱利、長谷部和山姥切國廣之外,其餘刀劍男士未經主公許可一律不得踏入中奧。所以,直至主公願意從中奧裡偶爾冒出來散步之前,我都沒有見過她呢。」

次郎聞言鼓著腮喝了一口悶酒,「那主公的改變還真大啊……她怎麼突然就願意出來散步了?」

「這還能因為什麼呢?」太郎淺笑道,「能夠讓主公有如此變化的刀劍男士,古往今來,也只有那唯一的存在了。」太郎輕描淡寫地說道,眼見次郎聞言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他困惑地皺了皺眉頭,「你這是什麼表情啊?」

「不,我只是在想,如此一來哥哥你跟主公其實很少交流吧?後來你與主公有更深一步的接觸時,我已經回來了吧?」

「嗯,是這樣沒錯喔。」太郎點了點頭。

「如此,哥哥你又是為何會喜歡上這樣的主公?」次郎問道,語氣平靜而自然,彷彿這個話題與先前的疑問並無任何不同,「她當時已經和鶴丸在一起了吧?」

面對次郎坦然直率的詢問,太郎也十分坦蕩地笑回道:「我不知道他們當時是否已經在一起,不過我知道,那時主公的眼眸或許不曾倒映過你我或其他刀劍男士的模樣,唯獨那一身雪白的身影一直刻在她的眼瞳裡,由始至終都不曾消散。」

「所以我才不明白啊,主公對鶴丸的感情從一而終,哥哥你也是看在眼內,那為何還要作繭自縛?」

作繭自縛嗎?太郎在心裡默念,他伸手從次郎的懷裡拿走了酒瓶,悶聲地喝了一大口清酒,隨即呵呵一笑:「不,這是我命中注定渡不掉的劫緣。」









第二次與主公見面時,太刀太郎正在後院裡安靜地打坐。那時候本丸很簡陋,身為大太刀的他若不需要出征的話,一般都會待在後院,免得造成其他刀的困擾。

「太郎!我們出去啦!」石切丸向太郎太刀揮了揮手,隨即領著部隊四遠征。他默默地回以一道淺笑,琥珀色的金眸閃過一絲向往而羨慕的眼神。

說實話,他渴望出征。

身為大太刀,走上戰場就像是一場夢,大太刀的命運更像是成為一把神聖而不可沾污的寶刀,立於神社佛廟裡享受著人們的供奉,給予眾生精神層面上的慰藉。生以為刀,卻如飾品,僅供展覽,最終成為了御神體,這到底是一份榮耀,還是本末倒置?

這個問題他思考了百年,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唯一一個能揮動他的人類,便是他上一任主公,此後他再無主公。原以為自己就此沉寂於香火纏繞,與戰火再無瓜葛,不料他居然顯現於本丸並再度擁有主公,這讓他不禁萌生一絲希望。結果,新主公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在本丸開通了部隊四後,石切丸被調派為部隊四的隊長,而他卻閒置於本丸中。

安逸平靜的日常於太郎而言並不陌生,只是往日皆伴隨著佛經唸誦,如今卻是短刀們在庭院嬉戲的歡快聲。這一差別讓太郎清晰地意識到今非昔比,他不再是身於神社中靜聽僧侶誦經,或是受善信禮拜的御神體,不再是處於紅塵外的佛門清淨地,他已然入世。

然後呢?如果他顯現後仍然不能上戰場,那他是為了什麼才顯現於此?

就在太郎沉思的時候,身旁倏然出現一道呼吸聲,他緩緩睜開眼睛,只見主公不知何時竟坐到他身旁打坐——說是打坐,不如說是閉目養神。不過,主公平日並不踏出中奧,為何今天竟然來到後院閉目養神?
「你的呼吸亂了,你在想什麼?」未待太郎開口詢問,主公便已搶先一步,太郎有點愕然,但他很快便回過神來,神色自然地道:「主公怎麼來了?」

「煩鶴霸佔了我的床舖在睡午覺,長谷部爸爸領部隊二出征了,只餘下咖哩跟被被兩個沉默寡言的悶葫蘆,我悶得慌。」主公懶洋洋地說著,她打了一個哈欠,看上去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太郎微微一笑,總覺得眼前的主公與自己目前的狀態很相似。

「你不進去打坐嗎?」主公又問道。

「我的體格太大,要是進去了,房間的空間便過於狹窄。」太郎耐性地回道。

主公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太郎察覺到她瞥了一眼自己的沾了泥土的袍子,想到與主公初見時,她便為自己拿掉頭頂上的落葉,猜測她不喜歡髒掉的袍子,於是便默默地移開幾分。

「打坐時氣息紊亂,這可不像御神體。」主公說道,「長谷部爸爸向我匯報,說你請求出征,對嗎?」

太郎聞言怔了一下,他低頭看著主公,這時她已再次閉目養神,從容不迫的神情配以打坐的姿勢,看上去倒是有幾分禪意,這可與她外觀上的年齡不符。

他本以為,除了石切丸以外,本丸不會有人能察覺到他靜坐冥想時,內心浮現的一絲焦慮,沒想到主公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光憑這一點,即使主公看上去只是個普通的小女孩,但她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覤。

「是的,還望主公允許。」太郎輕輕地點了點頭,舉足之間散露一絲莊嚴之意,這是長年於神社洗禮下教化所得的禮數,同時亦意味著這是他發自內心地提出請求。

然而,面對太郎的恭敬與期盼,主公聞言只是嘆了一口氣,她的雙眼依然緊閉,太郎猜不透她的情緒,卻在主公說話的口吻中探得一絲慨嘆:「我沒想到你會如此動搖。」

主公這句話就像是看透了太郎心中的矛盾與迷惘,一瞬間,太郎彷彿有一股寒流在身體內流竄而過。

「御神體一般都散發著神聖的氣息,彷彿超脫塵世遁入空門,但你明顯仍受貪嗔痴之苦。」主公緩緩地說著,平靜而冷淡的口吻配以主公臉無表情的神情來說,循入空門更適合形容她,可就在此時她眉頭微微一皺,「你是在顧忌我嗎?」

「欸?!」太郎震撼地發出了驚呼,還不待他回應,主公便主動說道:「如你所見,我是新上任不久的審神者,本丸不但十分殘破,而且設施簡陋,直至最近才慢慢走上正軌,你是因此才心有不安嗎?」

太郎目不轉睛地盯著主公,只見那雙堅定的黑瞳倒映著自己略帶憂鬱的眼神,他隨即輕笑了一聲,「主公為何會如此認為?」

聞言,主公先是指向太郎沾了泥土的袍子,又指了指太郎的頭頂,「御神體對潔身很講究吧?但不論是初見還是現在,你的身心靈似乎還未能適應這幅軀體?」

主公一針見血地說道,太郎聞言有點震驚地微微睜圓眼睛,沒想到主公真的是觀察入微,只憑一片葉子和小小的污泥,便能判斷出他的精神狀態?而且,即使主公懷疑他的不安是源自對她的猜忌,可她的眼神依舊如此銳利,並沒有半點迷惘或悵然之意。如此淡定從容的表現,這與其說主公是個自信滿滿的人,不如更像是大度豁然——即使刀劍男士對她的能力抱持質疑的態度,她亦有泰然處之的氣度。

半頃,太郎先是掏出隨身手帕把袍子上的污跡擦去,就像是想將心中的惘然無法難以抹除,泥跡在袍子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太郎見此淡淡地笑了笑:「不,我從未懷疑過主公的能力。」

先不說主公是否新上任,他作為剛顯現不久的刀劍男士,對於這身軀和世間之事尚未明瞭,他又怎會妄加判斷?再者,本丸雖然簡陋,但應有的設置皆五臟俱全,刀劍男士之間亦合作無間,這已表明主公身為審神者的能力。他並不質疑他人的能力,相反他所疑慮的,正是他本人的能力。

「原來如此,你的身心靈之所以未能融洽,乃因你只得其形吧。」主公先是呼了一口氣,隨即睜開雙眼望向太郎,深邃的瞳孔彷彿要看透太郎的靈魂,她一字一句雖輕描淡寫,卻像千斤之石砸在太郎的胸膛之上:

「御神體守護神社,刀劍男士出征討伐時間溯行軍,你是因此而無所適從?抑或,你根本未曾尋找過軀動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不過一句話,原本一直鬱結於胸的霧霾便被掃去大半,太郎茅塞頓開地半張合著嘴,最終喃喃地道:「原來這便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身為御神體,他一直被人類奉於神社內,時刻潔淨刀身,以護神社安寧。在高閣上,他旁觀著前來參拜的信徒,代代傳承的巫女和侍者,生靈川流不息,變幻無常,唯他始終如一。他如在無垠的汪洋中飄泊的一片菩提葉,順流而下卻不曾深究為何飄流,該往何方,只因他不過是無法決定自身命運的御神體,他控制不了水流的方向,便不曾思考存在的意義。

可如今,他顯現於本丸,他擁有人類的軀殼,不再是河流上的葉片。哪怕他仍然無法改變河流的方向,至少他可以選擇逆流而上,因為他終於握到命運的軚盤。

他不曾擁有過意義。

於是,獲得選擇的權力所帶來的喜悅,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沖刷,取而代之的是如入迷霧的惘然。

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到底想追求什麼。

他原以為自己渴望出征,直至主公一言驚醒夢中人,他才頓悟出征不過是形態的禁錮,心中的渴求卻是無形,以致他看似達至無苦之道,實則根本不知苦。世人賦予刀劍的意義,局限於出征,或是御神體,可這些都是他人眼中存在的價值,而非他心中所求。或許,這就是他身處於本丸而感到格格不入的原因所在吧?不論是領著小隊出征、還是待在本丸馬當番、畑田番和手合,本丸的刀劍男士已尋得自身的價值,並且以自身的意志而行動。而他,之所以看上去無所事事,並非主公將他閒置於本丸之過,而是他根本尚未產生驅使自己行動的目標。

「你的請求,我允許了。」正當太郎尚在回味驚醒的餘韻時,主公不知何時已站了起來,太郎聞言仰頭一看,只見日光剛好照射在主公身上,哪怕她此時一身黑色的古怪上衣,配以一件有破洞的深藍褲子,可太郎依舊覺得眼前的主公十分耀眼。

「別皺眉了,結果固然重要,但過程同樣精彩。你就一邊出征,一邊慢慢探索答案吧。」主公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接著說道:「殺神與成佛,不過一念之間。如果使用你是一種罪孽,那我甘負此罪。所以,你即管放膽前行吧。」

如此豪言壯語,主公卻以輕描淡寫的口吻一句帶過。因此,太郎聞言金瞳微微睜大,他緊盯著主公,只覺得她臉上那道颯爽的笑容使她顯得更加威風凜凜,讓人望而生嘆。

主公不光看透他的苦惱,就連他內心的顧忌也瞭如指掌嗎?太郎眨了眨眼睛,繼而眼簾微垂,他的神情由最初的詫異轉為感嘆,最終回歸平靜,一如江波上的湖面在掀起漣漪後終究會平伏,可看似水平如鏡不代表毫無改變,只是這些情感上的變化皆被藏於湖底深處沉澱罷了。

「我明白了。」

低垂著眼簾,主公看不清太郎的神情,只聽得見他淡然地回道。

於是,主公點了點頭,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

時至今日,太郎依然不知道,當日主公到底是真的悶得慌,還是特意前來與對話。他只知道,那一天,尋得答案的他涅槃重生,卻也因此墜落至無底深淵。






次郎聆聽著太郎的憶述,此刻他的醉意已散,然而他依然捧著酒杯,以此遮掩著自己的神情。

說實話,即使他聽了哥哥的回憶,他依舊不明白哥哥為何選擇作繭而縛。就算是主公讓哥哥得以覺醒,繼而尋找到自身存在價值的目標,但是在親眼目睹主公和鶴丸在一起的畫面後,任誰都會心灰意冷吧?
既然明知自己敵不過鶴丸,為什麼仍然不放棄?次郎聯想到自己的酒友日本號,一想到就連那般瀟灑之人也選擇被主公所束縛,次郎便不解地搖了搖頭。

「都是些怪人啊......不論是執著於主公也好,還是同樣選擇保持沉默也好,既然哥哥你這麼喜歡主公,為什麼不把你的心意告訴她呢?」

次郎歪著頭問道,見此太郎呵呵一笑,「可我為什麼要告訴她?」眼見次郎依舊一臉惘然,太郎沒有接著回應,而是伸手拿走次郎的酒杯:「好了,夜已深,我們還是早些休息吧。」

次郎難得沒有繼續糾纏,他先是伸了一記懶腰,繼而聳了聳肩膀,乖乖地鑽到自己的被窩裡倒頭便睡。太郎凝望著次郎側躺的背影,想到剛才弟弟的質問,太郎輕嘆一口氣。

他知道,次郎今天反常地向他詢問這麼多有關主公的事,全因主公的就職審神日將至的緣故。每逢這一天,次郎都會比平時喝得更兇,即使酒盞入肚已數斤,他依然擺出一副苦大仇恨的模樣,誓要一醉方休。今年弟弟之所以如此關心他對主公的態度,或許是因為今天早上,長谷部吩咐各位開始準備審神就職日的慶祝大會,所以才有感而發吧?

並不是每一位喜歡主公的刀劍男士,在面對鶴丸時都會選擇退守。正如每個人的存在價值不同,他們的行事作風亦會因而有所改變,當中以壓切長谷部最具代表性。或許是因為長谷部顯現於本丸的時間與鶴丸差距不大,或許是因為主公初期只接觸的刀劍男士中包含了長谷部,又或許單純是長谷部對主公的執念比任何人都要強烈,以致於即使他見證鶴丸和主公二人並肩而行、打情罵悄、兩情相悅的畫面時,他依舊沒有半點退讓。

——「既然哥哥你這麼喜歡主公,為什麼不把你的心意告訴她呢?」

如果沒有長谷部引以為鑒,也許他會考慮將自己的心意告知主公,然而長谷部卻讓所有喜歡主公的刀劍男士清楚明白到一件事——在主公心中,鶴丸的地位無可取代,不能撼動。哪怕你多麼深愛主公,甚至願意為了她而墮暗,她的選擇永遠只有鶴丸國永。

如此,將心意告訴她又有何用?既然無法改變事實,除了讓自己撞到頭破血流,千瘡百孔外,還有什麼意義?不過是增添主公的煩惱罷了。
一瞬間,太郎的思緒順著思路回溯至去年......






去年一月,神隱多年的主公倏然現身,記憶中的少女已然長成婷婷玉立的女子,那一身修長且烏黑的秀髮依舊,就連眼瞳的顏色也回歸至深邃的黑眸。

主公終於不再配戴隱形眼鏡了嗎?他仍清楚記得,當主公在引導他尋得存在價值後不久,她便戴上水藍色的隱形眼鏡,隨即一點一點地與刀劍男士的接觸多了起來。他本以為這是鶴丸和伊達組的大家終於勸說成功,讓主公願意離開房間多出來走動,可根據大俱利的說法,這是主公自己下的決定。那麼,這一次她脫下了隱形眼鏡,又會產生怎樣的變化?

「真是救命!我快被氣死了!」主公怒氣沖沖地從打刀閣走了出來,心煩意亂的她此刻的眼神如利刃般尖銳,這讓原先圍在門外偷聽的刀劍男士紛紛移開了目光。那時,太郎並沒有圍在門外,他與其他大太刀一同站在打刀閣的庭園靜待消息,畢竟他們的身形實在太大了,要是往前擠的話會造成其他人的困擾。

多年不見,原本如同佛家子弟般收心養性,淡然從容的主公,如今居然如此率性而為嗎?太郎有點詫異地眨了眨眼睛,可他很快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對,主公從來都不是那種靜下來的性子,當初她之所以總是擺出一副冷然的模樣,除了是性格多面的表現,更多的是她十分怕生,不知如何與刀劍男士溝通吧?畢竟,她的喜怒哀樂,從來都是只願意在一人面前毫無顧忌和保留地呈現,其他人根本無法享受這待遇。如此說來,能夠讓主公如此大動肝火,甚至一度忘卻神隱多年久未回歸的內疚之意,長谷部也堪稱是鶴丸以外的第一人了。

「那家伙到底說了什麼......」鶴丸微瞇著眼睛,他身上的殺氣十分濃烈,這與他平日笑嬉嬉的態度不符。不過,本丸眾人都知道,自從長谷部先前與主公鬧翻並離開本丸後,鶴丸對長谷部的怨氣便日漸倍增。

即使主公最愛的人只有鶴丸,可她畢竟是本丸的審神者,就算再偏心也是會難過,更何況她對長谷部本來也有些偏愛。因此,當年長谷部的離家出走,主公的確悲傷難過了許久。即使鶴丸一直在旁邊安撫她,可主公不是板著臉便是無言落淚,她那副自責而心碎的模樣,至今他仍記得十分清楚。不光是因為主公悲傷的樣子使他心痛,更多的是明明自己看著她在落淚,他卻無法讓主公重拾笑容而感到無力和挫敗。

自己無法為主公帶來快樂,這殘酷的事實刺痛著他,別說鶴丸了,就連他也對長谷部有了一絲怨念。可說到底,他和長谷部是處於同一立場的人,他理解長谷部的心情,若不是對主公的感情難以壓抑,只怕長谷部也不會選擇以卵擊石吧?從這一點上,即使是鶴丸也不得不承認,長谷部對主公的愛與鶴丸相比乃是伯仲之間。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宛如飛蛾撲火般的壯烈,長谷部的前車之鑒讓他們明白,與其向主公表達自己的心意,導致她露出如此痛苦的神情,還不如讓這份感情永遠不見天日,埋藏心底。那長谷部呢?以他對主公的執念和了解,長谷部會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會為主公帶來怎樣的影響嗎?只怕長谷部正是知曉這一切,才決心做出這樣的選擇吧。也許,在長谷部眼中,他們這些選擇知難而退的人,在某程度上,不過是愛得不夠罷了。

這時,主公深呼一口氣,她緊緊地攥著拳頭,隨即再次打開打刀閣的木門,然後用力地將化之關上。

「真是的,那種家伙別管他就好了。」鶴丸有點咬牙切齒地低吼著,見此一旁的光忠拍了指他的肩膀,「鶴先生,主公不會放棄任何一把刀。長谷部墮暗的時間太長了,如果主公沒有及時回來,如果她現在選擇袖手旁觀,後果不堪設想。」

一如光忠所言,假如主公繼續神隱,長谷部到底會變成怎樣?不過,比起這種假如,他還是覺得命運女神不算辜負長谷部的一片痴心。本來長谷部的狀態不穩,已然到達臨界點,而此時一直神隱不見的主公倏然現身,這無疑救了他一命。或許,這便是長久以來的忠心所換來的好運吧。

鶴丸聞言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沒有回話,眉頭依然緊皺,目光始終緊盯著打刀閣,全神貫注地留意著裡面的情況。

如果說圍在打刀閣面外的眾人抱持著各種各樣的想法而來,那鶴丸肯定是單純擔心主公的狀態吧?到底該如何做才能讓墮暗的刀劍男士回復正常,聽說就連時之政府也不清楚。主公如今的行為更多的是賭博,誰也不知道她能否成功,若是發生什麼意外,說不定就連主公也會受到暗墮的影響。明知如此危險,可鶴丸不曾勸說主公放棄拯救長谷部,這不是因為鶴丸關心長谷部,而是鶴丸明白,愛是一把雙刃劍。正因為長谷部與鶴丸一樣,對主公抱持同等程度的愛,沒能獲得呼應的愛便成了一把雙刃劍,既刺穿長谷部的心臟,同樣亦傷害了主公。畢竟,主公並非冷血無情之人,面對一份自己永遠無法給予回應的感情,她只能背負這份沉重,才能繼續牽著鶴丸的手走下去。

這些分析是三日月與日本號在一旁閒談的內容,太郎當時剛好就在站在附近,所以才得以聽見他們的談話內容。

說實話,他不曉得判斷三日月和日本號的分析到底是否正確。於他而言,他始終未能完全掌握和了解感情之事,他不敢妄自分析他人的行為舉止,他亦不需要讀懂他人行動背後的意義,他只需知道自己的心意。
於是,那一天,他們見證著主公無數次從打刀閣氣沖沖地跑出來,又堅定信念地走進去,進出數次以後,臉上的倦容愈來愈明顯,可主公的決心絲毫沒有一絲動搖。沒有人知道主公到底在裡面與長谷部進行了怎樣的溝通,達成了怎樣的協議,他們只知道最後主公一腳踹開木門,她一手扯著回復正常的長谷部,踹著將長谷部踢進人群後,她因體力不支而倒下。

那時候,他是第一個發現主公的異常。可就在他欲衝上前扶住主公時,察覺到他的異樣而轉身望向主公的鶴丸早已先他一步把主公抱在懷內。那一刻,太郎的腳步一頓,他望著自己與主公之間的距離,明明不過是一個庭院的長度,可他卻覺得彷如千里。

一陣抽搐的刺痛在胸口間徘徊,可當他瞧見主公在鶴丸的懷裡露出釋然的笑容時,那份錐心之痛好像稍微淡了幾分。

「太郎,你還好吧?」注意到太郎的臉色似乎不太對勁,石切丸關切地上前問道。

「我不懂。明明上一秒我還在心痛,為什麼下一秒我又感到安心?」太郎的目光依然望著主公和鶴丸,此時的他臉色略顯蒼白,他懵懂地望著石切丸,希望能獲得解答,可他這突如其來的發問只令石切丸感到莫名其妙,於是石切丸投以一記求救的目光望向三日月。

見此,三日月呵呵一笑,他捧著茶杯,微笑地說道:「因為你心中所求之物與長谷部不同啊。」

眼看太郎還是不明所意,日本號乾脆走近太郎,然後在他的耳畔旁輕喃道:「三日月的意思是,你對主公的感情並非是佔有欲,而是守護。只要主公能夠快樂,就算她不是待在你的身邊也沒關係,不是嗎?不然,你早就跟主公表白心意,何必藏得這麼深?在這本丸裡,知曉你心意的人只怕是廖廖數人吧?」

太郎聞言若有所思地望了幾眼長谷部,又瞄了幾眼日本號,最終才頓悟地點了點頭:「退守並非愛得不夠,而是所求之物不同?」

「我說啊,難道你是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嗎?」日本號有點詫異地說道,他沒想到太郎明明比他還早顯現,結果在七情六欲之事上卻比他遜色不少。

「畢竟我們曾是御神體,長年受神社的洗禮,塵世之事的確了解不深啊。」石切丸在一旁替太郎辨說道,在石切丸眼中,太郎會對主公動心這一件事本身就已經足以令他感到驚訝,更別說是對情愛之事能做到洞察秋毫。

太郎沒有正面回應日本號,此時的他比較關心另一個問題:「在你眼中,我藏得很深嗎?」

日本號挑了一下眉毛,他想張嘴回答是,可瞧見太郎一副狐疑的神情,日本號頓了一下,細細思量一番後,良久這才慎重地回道:「至少你很低調。」

低調嗎?

太郎的嘴角勾起一道淺笑,這正是吾願呢。






回憶結束,太郎將酒杯和酒瓶放好,隨即上前關燈,繼而拉好被子準備就寐。

翌日,審神者七周年就職日已至,長谷部在大廳不安地來回渡步,這讓眾人也不自覺地感到提心吊膽。

這次的慶祝大會完全是長谷部一意孤行要舉辦,主公根本沒說過會回來,事實上距離上次主公出現於本丸已有一個月,考慮到主公是神隱慣犯,他們真的不能保證今年主公會否到場。像這樣準備就緒結果空手而回的經驗,他們已經品嚐過四年了。

「噠啦!」倏然,大廳緊閉的木門被人拉開,只見主公叉著腰望著眼前的宴席,她一臉了然地聳了聳肩,語帶無奈地說道:「一回來就連一把刀沒看見,我就知道你們在這裡了。」

「驚喜嗎?」鶴丸笑瞇瞇地說道,不待主公有所回應,他便像紳士一樣伸出了他的右手。事實上,鶴丸一直守在門旁靜待主公的到來。與長谷部的急躁不同,鶴丸平靜地默默等待的模樣,與其說是氣定神閒,信心十足,不如說是他早已看淡了。她來也罷,不來也好,於鶴丸而言,就算是等待也是甜蜜的砒霜。

太郎默默地注視著主公,眼看她的眼神似有感動,也有黯然,他讀不懂她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什麼,於是他轉移望向鶴丸,只見鶴丸含情脈脈地對著主公淺笑著,那副模樣有點像現世的白馬王子般帥氣,果不其然下一秒便看到主公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

「還好吧,我都猜到了。」主公沒好氣地搔了搔頭,「辛苦你們啦~」言畢,她瞄了一眼長谷部,二人的目光頓時對上,主公向他投了一記目光,沉默地以唇語單獨向他道謝。
長谷部的臉色瞬間變了,太郎說不出那到底是什麼表情,而主公看來也沒有在意,只見她抓緊鶴丸的手,二人隨即落座。眼看二人的四周開始散發各種粉紅色的戀愛氣息,太郎滿足地露出一道淺笑。

——「難道你是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嗎?」

所謂「佛法無邊,一如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於他而言,他的心意不需要到處宣揚,一如佛祖慈悲普照眾生同樣不求奢華或名聲。在他心中,主公便是他的神明大人,他只想主公能活得高興。所以,他的一切行動,皆是以主公作為考量點而定,這便是他與長谷部之間的不同。

「鶴丸!你別搶我的酒!今天我可要不醉無歸!」主公的左腳踩在茶几上,右手高舉著空了半瓶的酒瓶,看上去似乎已經醉了。對此,鶴丸也不甘示弱,他不斷伸手意欲要奪走主公的酒瓶,不過從鶴丸的慢動作可見,他不過是在逗主公罷了。

「嘿嘿,你搶不了~你搶不了!」主公笑嘿嘿地說道,下一秒她將酒瓶塞到鶴丸手裡,雙手猛然捏住鶴丸的臉頰,她樂呵呵地笑了笑:「鶴丸啊,你怎麼這麼帥呢?」

「鶴丸啊,你真的太可愛了!」

「鶴丸啊,你是不是我家的甜鶴?」

「鶴丸啊,你說你是不是最喜歡我了?嗯,我也好喜歡你啊。」

「鶴丸啊,不知不覺間已經七周年了,光陰似箭,但願你我依舊,不曾變改。」

主公一邊捏著鶴丸的臉,一邊語出驚人地吐露出許多表白的句子,對此大部分刀劍男士都怔住了,當然還有一部分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靠,主公一旦醉了真是可怕。」長曾禰嘴角抽搐地翻了一記白眼,坐在他身旁的太郎聞言眨了眨眼睛,最終他為長曾禰倒了一杯酒,這讓長曾禰露出一抹苦笑:「你是想讓我用酒精麻醉自己嗎?」

太郎聞言笑而不語,他默默地為自己倒了一杯清酒,繼而一飲而盡。他把目光放回主公和鶴丸身上。

「我當然是最愛你了,你可是這世上最可愛的主公啊。」

「七周年一眨而過,但下一年我們還會在這裡的。」

「我很高興你還願意跟我許下承諾。放心,不論日後發生什麼,我對你始終如一。」

看著他們卿卿我我的場面,太郎嘴角的笑意便深了一分。果然,比起心酸,他更多的還是感到安心和祝福。這不只是因為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爭不過鶴丸,更多的是他對情感的理解雖然仍然很生澀,但他依然能夠十分肯定,能為主公帶來幸福的人只有鶴丸國永。

因為,這便是主公的選擇,她存在的價值,她的心中所求。

那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成全,以及守護。

——「殺神與成佛,不過一念之間。如果使用你是一種罪孽,那我甘負此罪。」

你既願意為我背負殺生之孽,那我亦甘願為你奉獻一生。為你遇神殺神,為你立地成佛,我願把命運的軚盤——生命存在的價值,寄託予你。

你若安好,我便心安。

此生足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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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本來應該是六周年的賀文,結果我直接拖更了一年XDD嘛,沒關係啦,拖更總比不更好吧WWW

下一篇就是虎大哥了,希望下年八周年不會窗掉吧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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